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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冯地模

（一组《水浒传》里的女子图片，图为李师师）

【作者简介】冯地模，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重庆市作协、美协、电视协会会员，重庆文学院创作员。20多年来在《红岩》《四川文学》《中国铁路文学》等刊发中短篇小说、各类文章计80万字。

【本文由作者授权发布】

（一）燕青的心猿意马

害得燕青在师师楼的客房难以入睡，也是冤家，眼睛一闭没有过去的坦然，李姐姐的身影面容和嘤嘤至婉转私语，总在咫尺。

他坐起来恨骂自己禽兽，是没有多读圣贤的缘故，过去也曾经醉酒坐凶事钱纵赌，狎妓玩票争风吃醋等等，到了水泊梁山才明白品味人生，男人顶天立地还有正经事情必须做。

（张督监府上的歌女玉兰）

造反与招安看是两张皮，其实也一回事儿，就是另外途径的建功立业，虽然自己不太看好与朝廷与虎谋皮的前景。

他有过劫杀之后的大称瓜分金银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快意，还有攻城略地过度斩人溅血的残忍，但又咋地？

多是贪官污吏土豪劣绅该死之人，招安之后，弟兄们头上戴起乌纱帽威武升堂为官或者镇守城池为将，如何脱得匪气霸气，脑袋转得感情上的弯子？

皇帝权臣允许我们这些江湖豪客鼾声卧榻，入睡安然？

一散了之，一灭了之，是迟早的下场。但是，燕青现在必须完成好宋头领交代的事情，是责任义务也是燕青的奉献牺牲，包括眼前的美色割舍。

（阎婆惜）

有得有失，服从理智的安排，即是正确。可是，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委托李师师说上话呀，真是食不安心睡不暖席度日如年，还害怕自己久而久之丧失革命立场，掉入师师姐姐香风暖气的怀抱，千年修得的道法毁于一旦，惨。

忽然想，如果现在换做宋大哥，身子把持得住吗？

但他马上感觉念头荒唐，不应这样猜度山寨领袖的立场。

正是：

姐道我郎啊，尔若半夜来时没要捉个后门敲，只好捉我场上鸡来拔毛。假做子黄鼠狼偷鸡引得角角哩叫，好叫我穿了单裙光屁股出来赶野猫——

（陷害宋江的刘高妻）

（二）半夜天子居然驾临

也是缘法凑巧，半夜有人轻唤天子到来，道君皇帝龙颜大悦今晚有空闲情逸致面见李师师，玩玩三宫六院后宫美眷之外的潇洒，不过换换胃口图个牙口新鲜，吃饭倍香身体倍棒，于国家之幸百姓之福也。

不用出宫门不用惊动皇后娘娘和众多的御林军，也无须动用车辇等交通工具，悄无声息令人开挖一条隧道，土行孙似的会了缩地之术，来无影去无踪，打起宫人面前的时间差，鬼神都不知晓。

时间长点宫廷民间偶有耳闻，他皇帝我行我素反而在文人骚客的眼里成为风流佳话，成为诗词温柔流派的素材，在城市全国文化部门刊刻成集发行，令宴会歌舞谱调唱传已经进入前十名摩登排行榜，的确红红火火了一大把。

（李巧奴）

师师吩咐莫慌，一切有她做主安排，你稳稳躲在房间里面别露头，安保人员清场不会到你房间，千万别周邦彦似的钻进床底听声，你做不出来风流文字，以后不好交代。等皇帝和姐姐办完正事再招呼过来坐坐，置酒替你压惊顺便认识你的干姐夫。

燕青掂量，面见皇帝直接呈说水泊梁山忠义，恐怕比通过女人转手有效果吧，当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理由，眉毛一动计谋上心，眼泪汪汪告诉李姐姐，正好找圣上讨要一纸敕书，免去兄弟水泊梁山山寨落草为匪的红疤黑迹，你晓得兄弟是误入那里的失足青年，经常有被擒入狱菜市口问斩掉脑袋的恐惧。还是打算回到社会做个拥护主流的良民好人，挣钱吃饭讨门亲事生儿育女，咱百年之后埋入燕氏家族祖坟，也不辱没自己早早死去的父母亲。

（潘巧云）

道理啊，亏兄弟思考周到。以后姐姐生活有靠了，明明白白我的心，渴望一份真感情。

燕青考虑的是暗度陈仓借梯翻墙一箭双雕进退有度，十全十美公私两济的做法，哪里还管姐姐的那点甜甜放糖的那点心思猫腻，不说谎话办不成大事，也是上了古今政治谋略大全，办事行为指南的。

卢员外经常教导，大丈夫行事处世，动作应当鹰起鹄落般凶狠凌厉，眼要准心要狠，手段须毒辣时机要抓紧，不能行婆婆妈妈的妇人之仁，世上的后悔药难吃啊。浪子燕青还是不忍心玩弄善良诚恳的李姐姐，走一步看一步吧。

（潘金莲）

（三）先讨份得敕书保平安再说

李师师实心诚意，收拾打扮一番迎驾，家里摆好诸般细果，异品佳馔，首先劝酒助兴，是为娱乐前戏。见天子龙颜大喜，女人便推荐自己兄弟出来吹箫弄阮唱曲佐酒，增进气氛是假，顺便办事情为真，也不怕皇帝嫌碍事，也是李师师的面子人情，一个民间妓女喜怒笑骂竟然玩得转九五之尊，本事啊。

燕青也假以艳曲淫词开道：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燕子不来花又老，一春瘦得腰儿小。再唱《减字木兰花》上达天听，大哭拜地告哀哀，燕青自幼飘蓬江湖，为梁山贼人掳走失陷贼窝，好不容易逃脱却害怕牢狱之苦，所以望陛下做主隆恩挽救，千恩万谢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没羽箭张清的老婆：琼英）

皇帝答应，既然李行首的兄弟，好说，准备文房四宝御写敕书一纸，签字画押立马生效，有罪赦免一风吹掉，从此安安稳稳做大宋子民百姓就是。

也是燕青的聪明懂事处，招安是所有人的事情，以后前途难料生死不明，自己拥有这么一纸皇帝手书的护身神符，贴在身上穿州走县大摇大摆，绝对顺畅，又比其他兄弟多这么一点安全保证。

（卢俊义的老婆贾氏）

师师也欢喜啊，不担心燕青的身份证补办问题，找机会两个人私奔到天边边的桃花源男耕女织，不知唐宋，过牛郎织女似的幸福生活，再生他妈一大堆崽儿，岂不是快乐无边胜似大罗神仙？

女子痴情汉负心，能保证燕青心里真的有她吗？难说。

不过，李师师是认定了高颜值本领高强的兄弟，赴汤蹈火不辞，所以如此，还冒着皇帝吃醋变脸的绝大风险。

（丫鬟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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