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成和张爱玲 胡兰成晚年谈张爱玲
“也许每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饭黏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张爱玲——《红玫瑰与白玫瑰》
张爱玲
01 “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红玫瑰与白玫瑰》是知名作家张爱玲的中篇小说,小说的主人公佟振保留学归来,为了方便上班,租住了同学王士洪的房子,久而久之和王士洪的妻子王娇蕊产生了感情。
王娇蕊的热情奔放就像红玫瑰,带给佟振保香艳和刺激。
然而当王娇蕊真的与丈夫离婚,想要和佟振保结为夫妻时,佟振保却直言,他和王娇蕊在一起,只是想得到身体上的满足。
他断然拒绝了王娇蕊的请求,转而娶了冰清玉洁的“白玫瑰”孟烟鹂。
孟烟鹂温柔沉静,是男人心中的“白月光”,可她太过安静,连佟振保最喜欢的户外运动都不肯参加,佟振保又对她感到厌倦,开始流连于各种风月场所。
最后妻子出轨小裁缝,佟振保亲手毁了自己的家……
佟振保和孟烟鹂
就像歌曲《红玫瑰》中唱的那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无论是娶了白玫瑰还是红玫瑰,男人永远都会怀念得不到的那个人,却殊不知眼前人也是他当初苦苦追求才得到的,只有好好珍惜当下的那个人,才是正确的选择。
很多人说,张爱玲能写出这样的作品,是因为她看透了尘世中的男欢女爱,对于爱情已经心灰意冷。
这样说固然没有错,然而没有经历过,如何写得出这样惊世骇俗的文章?
张爱玲曾经深爱过的胡兰成,是那样的薄情寡义,如果佟振保站在胡兰成面前,他甚至都不配与佟振保相提并论。
02 孽缘的萌生
“我已有妻室,她并不在意,再或狎妓游玩,她亦不会吃醋,他倒是愿意世上的女子都欢喜我。”
胡兰成与某任妻子
这是胡兰成的自传《今生今世》中的一个章节《民国女子》,是他专门写张爱玲的。
从这段话中,不难看出胡兰成的风流成性,和对于爱情的不忠贞,实际上胡兰成不仅喜欢玩弄感情,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汉奸。
胡兰成1906年出生于浙江,年轻时在燕京大学旁听课程,爱好文学和写作,颇有文采,曾经担任过香港《南华日报》的编辑。
抗战爆发后,他追随主和派大汉奸汪精卫,提出了“和虽不易但也要和”的汉奸理论,积极为汪精卫的卖国行为洗白。
作为当时著名的“文化汉奸”,胡兰成的汉奸理论,得到了汪精卫夫人陈璧君的赏识,提升他为《南华日报》的主笔,还让他担任“南京伪政府行政院宣传部次长”和“伪政府法制局长”,胡兰成从此更加替汪伪政府卖命。
张爱玲与胡兰成的经历截然不同。
她1920年出生于上海,祖父张佩纶是清末名臣,祖母是晚清名臣李鸿章的长女。虽然到了她这一代,已经是家道中落,然而张爱玲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仍然可以让人联想到张氏大家族当年的繁华。
张佩纶
孽缘萌生于1943年11月的一天。
那一天在南京汪伪政府混得风生水起的胡兰成,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躺在沙发上翻看《天地》杂志。
杂志的内容让他觉得索然无味,他有些厌烦地翻过一页又一页,却在一个不起眼的版面上,看到了一部名为《封锁》的连载小说,这是当期刊载的唯一一部小说,小说的作者正是张爱玲。
张爱玲祖母李菊耦
小说对于爱情的那种虚无缥缈却又似在眼前的描写,勾起了胡兰成的兴趣,他觉得小说简直写得不能再好了。
此后的两个月,他每天都在疯狂阅读这部小说。胡兰成不仅对小说感兴趣,对于作者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认为能写出这样文章的女子,一定是个既风情万种又饱经爱恨洗礼的女人。
他那时并不知道《封锁》的作者是谁,于是就打电话向《天地》杂志社主编苏青询问作者信息,苏青告诉他:“那是一位颇有才气的女作家,张爱玲。”
没过多久,苏青又给他寄来了《天地》杂志,杂志里还附带了一张张爱玲的照片。照片里的张爱玲如出水芙蓉般清纯,那模样完全是男人们心中向往的白月光。
张爱玲
这让胡兰成陷入了深思:以张爱玲的文风来看,她像一朵热烈奔放的红玫瑰,那种美丽让人欲罢不能,可她又长得这么清秀,像一尘不染的白玫瑰,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胡兰成终于没有受得了“单相思”之苦,从南京坐火车直奔上海《天地》杂志社,向苏青询问张爱玲的住址。
苏青与胡兰成当时已经有一段地下情,她又是张爱玲的好朋友,本不应该随意透露张爱玲的信息。
苏青
但是她并没有想到,胡兰成打算追求张爱玲,只是认为胡兰成是爱慕张爱玲的才华,单纯地想要拜访一下,于是在胡兰成的苦苦哀求之下,苏青把张爱玲在上海的住址给了他。
其实胡兰成见到张爱玲之前,他就已经娶过三任妻子,不仅与第三任妻子没有离婚,还有苏青这个地下情人,而且胡兰成比张爱玲大14岁,都可以当她的叔叔了。
俗话说“海王难测”,胡兰成对付女人很有一套,花言巧语能把人哄得心花怒放,否则他哪里来的三任妻子?
然而张爱玲素来孤傲,给人一种冷若冰霜的感觉,胡兰成真的能追到她吗?
张爱玲上海故居
苏青和张爱玲是最好的朋友,她告诉胡兰成:“张爱玲是出了名的不爱交际,你这样上门拜访,肯定会让人拒之门外的。”
可胡兰成坚决要去。
胡兰成在上海的美丽园住所,距离张爱玲家很近,果然他第一次上门拜访,就吃了闭门羹。
胡兰成觉得张爱玲这是在躲着他,于是他想出了一个新的办法,这是他对之前的所有女人,都未曾用过的办法。
03 孽缘的开始
胡兰成知道想要追求张爱玲这样的才女,用花言巧语是行不通的。
况且在他的想象中,张爱玲的文章对于男欢女爱看得那么透彻,她一定是个饱经感情磨难的女子,对于突如其来的爱情应该是很戒备的。
所以胡兰成选择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文人模样,先让张爱玲对他产生好感。
实际上胡兰成的判断是错误的,张爱玲的少女时代,一直在圣玛丽亚女校读书,身边根本就没有异性,1939年她考入香港大学,也仍然没有在大学里谈恋爱。
她笔下的男女爱情之所以那么缠绵悱恻,又刻骨铭心,让人感觉她是一个感情经历丰富的女子,完全是来源于张爱玲大量的阅读,和坚持不懈的写作,以及对周边人感情生活的观察。
炎樱与张爱玲
张爱玲不懂得甚至从没想过,该如何去和一个男人相处,然后爱上他,她的感情世界一片空白。
然而胡兰成并不知道这些,他在吃了闭门羹之后,又一次来到了张爱玲的家门口,这次他没有敲门,而是把一封信,偷偷的塞进了她的门缝里。
信中写到:“爱玲先生赐鉴,贸然拜访,未蒙允见,亦有傻气的高兴,留沪数日,盼能一叙。”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胡兰成在焦灼中等待了好几天,那时他想:“像张爱玲这样的天才女作家,一封信应该不能让她动摇,恐怕还要使一些手段才能见到,这样的人架子总是很大的。”
然而胡兰成并没有想到,张爱玲居然给他打来电话,同意和他见面。
张爱玲并不是对胡兰成一无所知,相反她还知道胡兰成是个汉奸。
大概两年前,胡兰成在汪伪政府得罪了汪精卫被关进监狱,张爱玲陪同苏青,一起去过大汉奸周佛海的家里为胡兰成求情。
但是张爱玲不懂政治,他认为胡兰成虽然是汉奸,却也是个大才子,不应该把政治和文学混为一谈,所以她还是比较愿意见胡兰成一面的。
胡兰成
这也是她第一次遇到有才华的男子,想要约她见面,胡兰成那封文绉绉的信,的确激发了她的好感。
在约会之前,张爱玲为了突出自己的成熟稳重,特意从衣柜里拿出了很久不穿的水獭皮大衣,那件衣服与她平时的打扮截然不同,让她觉得自己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她约在胡兰成的美丽园会客厅见面,刚一见面时,胡兰成觉得张爱玲确实有种“遗世而独立”的高冷之风。
她往那里一坐,就好像一只高傲的天鹅,俯视着所有一切。然而胡兰成是情场老手,他通过短暂的交谈,很快就看出张爱玲穿的那件衣服,和她的气质很不搭,胡兰成后来回忆:“她像一个涉世未深的高中生。”
虽然觉得张爱玲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难以接近,但是胡兰成还是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她,他滔滔不绝,和张爱玲大谈文学作品,分析当今文坛的情况,一连聊了几个小时,张爱玲好像都不太感兴趣。
胡兰成眉峰一转,计上心来,他突然问道:“您一个月的稿费是多少?”
第一次见面就问别人的收入,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张爱玲却一点也不生气,在她的世界里,很少有人过问她的生活,她也习惯了据所有人于千里之外。
这时突然来了一个人,过问起她的收入,居然让这个长期缺爱的人,感受到了一丝关怀和温暖。
张爱玲
04 孽缘的蔓延
就像一个长年行走在冰天雪地里的人,突然看到了一束可以带来温暖的火焰那样,张爱玲冰封已久的心被慢慢点燃了。
胡兰成看到张爱玲态度转变,愿意和他聊天,于是又侃侃而谈起来。这一次他们的谈话中少了很多拘束,多了一丝情投意合。
约会结束的时候,胡兰成送张爱玲出门,他狡猾地发现,张爱玲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她与他相处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却又在不经意间偷偷的看他几眼,完全就是一个女孩情窦初开的模样。
在皎洁的月光下,胡兰成对张爱玲说:“你身材这样高,这怎么可以?”
张爱玲身高一米七左右,胡兰成的身高只有一米七四,他和张爱玲站在一起几乎是一样高的,胡兰成的意思是:你长得这么高,以后我都不好意思和你一起出门了,话里话外他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胡兰成和其他女子
张爱玲对于胡兰成的示爱,感到非常的高兴,她回家以后也会经常给胡兰成写情书,第一封情书的第一句话是:“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此时张爱玲已经把胡兰成当做了爱人,最懂她的那个人。
从此以后,胡兰成只要来到上海,就会去张爱玲家里住,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张爱玲也特意把当初胡兰成在《天地》上看到的她的照片,洗出来送给了胡兰成,照片背面有一段话: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张爱玲还画了自己的自画像送给胡兰成,画中的她背着双手,似乎要奔向自己的爱人,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五官,她全部的喜怒哀乐,都寄托于胡兰成一人的身上。
可让人费解的是,一向涉世未深又孤傲清高的张爱玲,难道仅仅就凭着胡兰成的花言巧语,和他的才华横溢,点燃了张爱玲的心,就能够这样热烈的爱上他吗?
其实前文已经提到过,张爱玲是一个缺爱的人,在过去的23年里,张爱玲从未感受过任何的爱,这份爱的缺失来源于她的原生家庭。
张爱玲书中的插画
张爱玲的父亲张志沂是旧式才子,喜欢读书也懂英文,但他的思想仍然是腐朽守旧的,张志沂喜欢抽鸦片、逛青楼、娶姨太太。
母亲黄逸梵则是一位思想开放的新女性,她深受“五四运动”的影响,为了追求理想,在张爱玲4岁的时候就抛下她去了法国留学,张爱玲的童年,是没有关于母亲的记忆的。
父亲的博学,让张爱玲养成了爱好文学的兴趣。可自从父亲另娶他人,和那个女人整天在一起吞云吐雾,寻找快活的时候开始,张爱玲的好日子就没有了。
继母经常虐待张爱玲,张志沂每次抽完鸦片听到那女人说张爱玲的不好,也会对她拳打脚踢,张爱玲因此恨透了他们。
张志沂(中)
在小说《童言无忌》中,张爱玲毫不掩饰她对继母的憎恶:“有一个时期在继母的统治下生活着,拣她穿剩的衣服,我永远不能忘记一件黯红的薄棉袍,碎牛肉的颜色,穿不完的穿着,就像浑身都生了冻疮,冬天已经过去了,还留着冻疮的疤,是那样的憎恶与羞耻。”
1937年,张爱玲去母亲家里住了几天,回来后继母在一旁不断地说风凉话,父亲则对她一顿毒打,把她关在了自家后院,还说要用手枪杀了张爱玲。
当时正值淞沪会战,张爱玲每天晚上蜷缩在狭窄的小黑屋里,她后来说:“那时她真想让炮弹掉落到自己家,大家一起死了才好。”
张爱玲童年照
张爱玲最终逃离了那个让她恐惧的家,去了母亲那里。
在此之前她始终认为“母亲是一个美丽敏感的女人,在孩子的眼里她辽远而神秘,我对她有着一种罗曼蒂克的爱。”
可是当她真正投奔母亲时,却能感受到母亲的囊中羞涩,每次跟她要钱时她不耐烦的样子,母女之间多年以来的疏离感,此刻又变得十分强烈,张爱玲对母亲的爱开始消减。
张爱玲最终选择逃离母亲,是因为她当时在香港大学读书时,有一位很欣赏她的教授,给了她800美金作为助学金,她很高兴的把这笔钱给母亲看。母亲却冷冷地说让她把钱放在一边。
张爱玲母亲黄逸梵
后来这笔钱被母亲在牌桌上随意地输掉了,张爱玲跑来质问母亲,母亲却怀疑她和教授有说不清的关系,责问她这笔钱是否是用身体换来的。
或许那时张爱玲才真正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爱她,来自原生家庭的摧残,让她心灵的世界关上了大门,再也不愿意与任何人敞开心扉。
可她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胡兰成的才华横溢和柔声细语,唤醒了她沉睡的心灵,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哪怕是父母都不爱她,也可以有一个人是真心爱她的,可她最终还是没能鉴别出这份爱的廉价。
1944年,胡兰成与妻子离婚,与张爱玲私定终身。他借口时局变动,恐怕自己汉奸的身份会连累到张爱玲,所以并没有与张爱玲举办婚礼,也没有与张爱玲拍一张结婚照,双方只写了一纸婚书。
“胡兰成与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前三句是张爱玲写的,后两句是胡兰成写的,这样美好的话语让张爱玲彻底沦陷,她不知道胡兰成有过那么多女人,而她,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05 孽缘的了结
张爱玲与胡兰成结婚不到两个月,汪伪政府就已经摇摇欲坠。胡兰成害怕南京解放后,政府会以汉奸罪将他枪毙,于是逃亡到了还在日军掌控下的武汉。
临走时张爱玲对他说:“你到武汉,可以化名张牵或张招,天涯海角,有我牵你招你。”
那时张爱玲一个月的稿费将近4000块,胡兰成赚的却没有她的零头多,他在武汉完全是靠着张爱玲给他寄钱度日。
可胡兰成不仅花的心安理得,还与汉阳医院的一个17岁的小护士谈起了恋爱。
胡兰成甚至写信给张爱玲,让她同意小护士做妾,张爱玲为此亲自去找胡兰成,让他在自己和小护士之间做一个选择,可胡兰成不愿意舍弃张爱玲,也不愿意舍弃小护士。
这件事情还未了结,抗战胜利了,在武汉也无处藏身的胡兰成,靠着同学的护送一路逃亡到浙江温州,同学让他在自己家暂避一段时间。
谁知胡兰成在这样窘迫的处境下,风流本性仍然不改,居然与同学的寡妇小妈恋爱了。
胡兰成在自传《今生今世》中无耻地说:“我和她(寡妇)在一起,是在利用她隐藏我的身份,可我必定要弄假成真,一份情还她两份。”
然而他在温州和寡妇谈恋爱,花的却是张爱玲的钱。
胡兰成与张爱玲
抗战后张爱玲因为与汉奸胡兰成是夫妻,所以遭到了公众的抵制,大家都叫她汉奸。整整一年的时间,她的稿子都无人问津,一度没有任何收入。
即便是这样,张爱玲也怕胡兰成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总是从自己的积蓄中拿出钱来寄给她,自己却省吃俭用,艰难度日。
1946年,张爱玲听说胡兰成在温州与一个寡妇打得火热,她就知道这八成是真的了,因为太爱胡兰成,所以胡兰成之前与她的好朋友苏青的恋情,乃至与小护士的纠缠不清,张爱玲始终都没有与他计较。
可这一次,张爱玲却再也坐不住了,有哪个女人会愿意丈夫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轨呢?
她变卖了家里的金子买了一张船票,来到温州看望胡兰成。
张爱玲送给胡兰成的自画像
胡兰成说过:“张爱玲是一个冷漠的人,我以为她对于爱情不会在意。”
可胡兰成错了,张爱玲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他。见到胡兰成的第一面,胡兰成就对寡妇介绍张爱玲,说张爱玲是她的妹妹,张爱玲也默不作声,在那个房间里看着胡兰成和寡妇有说有笑。
张爱玲的沉默还是让胡兰成有些愧疚,两个人的时候他问张爱玲:“你怎么了?”
张爱玲说:“我觉得你和她更有夫妻相。”
沉默良久之后,张爱玲再一次要求胡兰成在她和寡妇之间做出选择。
胡兰成说:“我待你,天上地下,没有比较,若非要选择,岂不是委屈了你,也委屈了她。”
张爱玲眼中含着泪水,哽咽地说:“结婚时,你说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你不给我安稳?”
胡兰成摇摇头:“唉,现世荒芜。”
晚年胡兰成
这一刻,张爱玲心如死灰,自己活了这20多年,以真心对待自认为每一个值得的人,结果父亲毒打她、母亲轻视她、爱人欺骗她,也许这就是宿命,她永远只能一个人,孤独终老。
在温州待了20多天后,张爱玲离开了。上船时她望着滔滔江水,多年来的委屈奔涌而出,她痛哭失声。
回到上海后,张爱玲与胡兰成离婚,她写了两个电影剧本《太太万岁》和《不了情》,把30万稿费连同一封分手信,寄给了胡兰成,只希望他在那边过的好一点。
胡兰成毫无负担地收下了张爱玲的钱,没有感到一丝抱歉。
胡兰成晚年的撰写的自传《今生今世》,一共写了与他有关系的八个女人,每个女人的篇幅都几乎一样,力争均匀。
可怜张爱玲把胡兰成当做自己的全部,胡兰成却只当她是自己生命的八分之一,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
晚年张爱玲
结语
1955年,张爱玲以难民的身份去往美国,后来与美国剧作家、比她大29岁的赖雅结婚。
赖雅风趣幽默,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张爱玲在感情上受到的创伤,可人生最遗憾的是莫过于:“我还年轻,你已经老了”,几乎与张爱玲的父亲年纪一般大的赖雅,最终还是没能陪伴张爱玲走完她的人生。
胡兰成自从与张爱玲离婚之后,张爱玲便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人,他心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太多了,他既想全部拥有,又想得到最好的那个,这样的爱情,张爱玲耗不起,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张爱玲拼尽全力去爱他。
张爱玲和赖雅
1995年9月8日,张爱玲在美国洛杉矶罗切斯特街的一处公寓,永远地离去了,享年75岁。
她去世的那一天是中秋佳节,是中国人万家团圆的日子,可张爱玲的身边空无一人。
这并没有什么可悲的,也许有的人生来就是一座孤岛,只要靠近岸边,它的孤独和骄傲就会受到干扰,只有永远保持那份清高孤傲,一个人来,一个人走,才不会被这沉重的世俗枷锁羁绊,既然她生来就是孤独的,那也要孤独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