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荣桓的子女 罗荣桓有几个孩子

时间:2023-04-21 08:30/span> 作者:tiger 分类: 经验 浏览:9516 评论:0

“我今年81岁了,总结过去的人生,也算是对国家的国防事业做出过一些贡献。不过,比起我的老师和我的父亲,是微不足道的。”这是罗箭对自己的总结。

没有架子的将军

罗箭,原解放军总装备部后勤部副政委,少将,是新中国自己培养的第一代核物理专家。他师从“两弹元勋”邓稼先,“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于敏、程开甲等人;他的父亲是开国大将罗瑞卿,曾任新中国第一任公安部长、国务院副总理、总参谋长等职。

初秋的北京,天气不冷不热,沿着亚运村的林荫路就来到了罗箭的家。

本以为开门的会是秘书或者保姆,没想到老将军竟然亲自出门相迎。罗箭头发花白,虽然略有驼背,但精神很好。他热情的招呼津云记者一行,一点没有将军的严肃和架子。

罗箭的家并没想象中宽敞,走进客厅,墙上的两幅照片特别显眼。一幅是他的父亲罗瑞卿,另一幅是他的岳父林枫。罗箭的一张戎装照摆在橱柜的角落里,如果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

采访开始前,罗箭将军细心地给记者递过来一把扇子:“屋里热,用这个扇扇。”

一开场就要回忆自己的过去,罗箭沉思了几秒钟后开始慢慢道来……

初到延安的罗瑞卿

曾在天津求学

1938年是抗战最艰苦的时期,时任延安抗大教育长的罗瑞卿不停地奔波于全国各地抗战前线,这一年,他的第一个孩子罗箭出生了。

罗箭刚出生时,被寄养在老乡家里,一岁多进入延安保育院,他是延安保育院接收的第一批孩子。6岁时上了延安抗小,和许多革命先辈的子女一起过着集体生活。

幼小的罗箭第一次对父亲有了印象是在1943年,罗瑞卿从前线回到延安,不知从哪找了一辆大卡车,开到保育院接罗箭。那时候卡车是个稀罕物件,罗瑞卿怀抱着幼小的罗箭坐在驾驶室,卡车有些颠簸……

罗箭童年的记忆都与黄土高原和延安有关。那时候小学常常跟随部队转移,从延安到河北省阜平县易家庄,再到平山县西柏坡的古贤村,直到1949年3月进入北平。

在北平短暂停留了几个月,罗箭跟随母亲去天津看望罗荣桓的妻子林月琴。林月琴负责四野干部子弟学校,当时学校设在天津小白楼附近。分别前,林月琴将罗箭留在了天津。

初到天津的罗箭觉得眼前的大城市很“洋气”,有以前没见过的高楼大厦,有比北平发达的商业。尽管平津战役的枪炮声停歇不久,城市的创伤还没有抚平,但城市的主体设施基本保存完好,城市的修复工作进展得很快。

还没等罗箭仔细感受天津的生活,他的学校就随南下作战的部队转移到武汉,后来又到了庐山。

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虽然罗箭还没来及完全融入天津的生活,但已经让他对这个城市有了眷恋……但那时候年少的他不知道,在这座城市中有个叫北方局的地方是父亲工作的前线;不知道曾经有位叫林枫的人担任过这座城市的市委书记;他更不知道20多年后他会和林枫叫一声岳父……

开国大典时,罗箭在武汉,没有和父亲一样亲身见证新中国成立的历史性一刻。

1951年,罗瑞卿出差返回途中将罗箭带回了北京。1958年,罗箭在北京101中学完成了高中学业。

罗箭近照

“偷偷”测量核爆数据

高中毕业后,罗箭希望能够为新中国的建设奉献自己的激情和力量。当年最时髦的专业是原子能专业,但他的梦想是报考哈军工(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那时候哈军工没有原子能专业,罗箭只好报考了中国科技大学原子能系。

1961年,哈军工开设核物理系,并招收各地方大学三年级的插班生,罗箭圆了自己的哈军工梦。

上学期间,为罗箭授课的老师包括了邓稼先、于敏、程开甲等人,虽然他们是大名鼎鼎的科学家,但在课堂上科学家们没有任何架子,反倒像邻家叔叔。

1963年夏天,罗箭毕业后被分配到国防科委的第21研究所,参与核试验的理论研究,所长是程开甲。这个研究所在新疆罗布泊,因为当时那里科研条件太差,所以暂时在北京通州城区办公。

罗箭毕业前,因为中苏关系破裂,苏联专家撤走了所有研究核武器的材料。罗箭参加工作时,连最基本的计算器都是手摇的,甚至还有更原始的算盘。

对于罗布泊,罗箭当时只是听说过地名,并不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直到去罗布泊工作,他才体会到那里的艰苦。沙漠里,白天气温高达50℃以上,别说是人,就连试验犬都不愿从车上下来。晚上气温骤降,得裹上厚衣服保暖。

在罗布泊实验基地,罗箭担任技术员。在这里他再次见到了老师们,这时人们亲切的称呼邓稼先为“老邓”,称呼于敏为“老于”。

1964年10月16日15时,罗布泊实验基地成功爆炸了第一颗原子弹。起爆前,罗箭和许多科研人员退到了距离试验场60公里外的一座小山后面的观测点。

前往观测点前,罗箭和几个同事做了一个简易量角器,他们想偷偷测算爆炸后的数据。

引爆前,罗箭等人被要求背对着爆心,坐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各自心中默数60下,然后起身。罗箭数完60下发现竟然没人站起来。他连续数了好几个60下,这时突然有人喊:“起来了。”

罗箭赶紧转身用自制的量角器测量。通过爆炸云一分钟、两分钟……的高度,结合产生的角度以及与爆炸点的固定距离。罗箭得出了测算结论,这次爆炸当量约相当于1.5万吨TNT炸药。

就在罗箭测量的同时,第一次核爆试验总指挥张爱萍将军向周总理汇报核爆成功的消息。不过,细心的周总理还是要张爱萍将军再确认不是普通炸弹爆炸而是核爆炸。

这可不是目测“蘑菇云”那么简单,还要权威的数据分析。

放下周总理的电话,张爱萍将军立即召集现场的专家汇总数据。但谁也没有想到,罗箭已经通过测量估算出了核爆数据。专家们紧张得忙着测算,罗箭和同事们却高兴得“忘了形”。

罗箭的领导发现后,询问他们为何如此高兴,当罗箭将测量数据上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甚至“老邓”和“老于”也不敢相信。因为罗箭是不知道第一颗原子弹设计之初的核爆当量的。

等到现场的化学专家、光学专家等人通过数据分析出核爆的当量时,专家测量的数据、罗箭测量的数据和设计之初的数据基本吻合。这让张爱萍将军心里更加有底了,于是郑重向周总理报告我国第一颗原子弹核爆成功。

罗箭和参与首次核试验的同志合影

天真可爱的“老邓”

直到今天,罗箭都为自己参与了中国第一次核爆试验感到骄傲,甚至将其视为人生最重要的成就。

罗箭取得的成就离不开邓稼先、于敏、程开甲这三位老师。说起老师们,罗箭印象最深的不是和他们无数日夜的并肩作战,而是生活琐事。

在罗箭眼里,工作上的“老邓”一丝不苟,生活上却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

“老邓”喜欢听京剧,可他没时间去剧院门口排队买票。因此,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一有时间,就主动跑到京剧院门口“钓票”,一旦有人退票工作人员就立马抢购。堂堂的国内著名科学家竟然靠“钓票”听戏,说起来恐怕没人相信。

1981年电影《被爱情遗忘的角落》上映时,罗箭和“老邓”一起去看。剧中的女主角由沈丹萍扮演,沈丹萍的演技给老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场电影后老邓成了沈丹萍的“粉丝”。

后来沈丹萍在另外一部电影中,与一位香港男主角有一场拥吻戏,“老邓”看了以后非常“心痛”,像个孩子一样抱怨着对罗箭说:“她和别人接吻了。”

被感动落泪的杨振宁

“老邓”和杨振宁年龄相仿,两人是清华大学同学,两家还是世交。“老邓”从美国留学回来后接受了研究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的任务,从此就“消失”了,无法参加国际会议,无法发表论文。杨振宁四处打听“老邓”的消息却无果。

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的消息震惊了世界,也震惊了杨振宁。

上世纪六十年代,杨振宁回国期间,终于见到了“消失已久”的“老邓”。他猜测“老邓”参与了第一颗原子弹的研制,但没有证据,只好不停追问:“第一颗原子弹是不是我国自己研制的?”“你是不是参与了研制?”杨振宁怀疑在研制过程中,是否仍然有前苏联的参与或者有他们留下的材料。

面对杨振宁的疑问,“老邓”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杨振宁不甘心,一直追问。“老邓”实在没办法就请示周总理是否能把真实消息告诉杨振宁,得到周总理的批准后,“老邓”赶紧去找杨振宁。

此时的杨振宁已经从北京到了上海,准备从上海前往美国。“老邓”亲手写了一张纸条,告诉杨振宁中国的核武器完全是自主研制的,“老邓”自己参与了研制,并委托前去上海的朋友将纸条捎给杨振宁。

“杨振宁正在宴会上,看到这个条子就流眼泪了,激动得不行,那么大的场合就跑到卫生间里……在海外的人对这个有更深的感触。”回忆起这段经历,罗箭激动得流下了眼泪。

当时的场景,杨振宁在多年后接受采访时曾表示,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有为自己的民族终于强大起来了而感到的自豪,有为朋友做出这么大贡献而感到的骄傲。

杨振宁再次回国时,见到“老邓”激动地说:“别看我得了诺贝尔奖,你对国家的贡献比我大。”

罗箭说,今年是我国第一颗原子弹核爆成功55周年。“老邓”、“老于”、程开甲……这些他曾经的老师、挚友相继离开,让罗箭感到非常的孤独。曾经一起吃苦,一起流泪,一起欢笑的日子是他一生最难忘的记忆。

父亲告诉我夹着尾巴做人

罗箭觉得自己取得的成绩和父亲定下的家规是离不开的。

罗瑞卿在治家和教育子女上非常严厉。因为工作忙,罗瑞卿常常见不到孩子,便在墙上写下他的要求。

“学习必须是最好的,中学不许谈恋爱,大学不许结婚”;“不许抽烟不许喝酒”;“平时生活中也要按照这个做,这个就是标准……”

罗箭是兄妹中的老大,要求自己必须严格遵守家规给弟妹们做榜样。罗瑞卿要求子女,谁考试成绩最好就能得到一面小红旗,把小红旗贴在墙上,罗箭得到的小红旗总是最多的。

那时候,罗箭一门心思的学习,他觉得只有学习成绩好了,才能达到父亲的要求。

父亲叮咛子女:“你们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罗箭说,从小上学填表的时候,都是只填母亲的名字,不填父亲的。罗瑞卿不希望儿女靠父辈的荫护生活,他觉得孩子们应该自食其力,应该自己努力凭真本事成长。

罗瑞卿定下的家规同样继续教育着罗家的第三代。罗箭说,他的侄子、侄女们从小听长辈们讲家规,也是按照家规去做的。如今罗家的第三代在生活和工作中的表现让罗箭比较满意。

罗瑞卿家人合影

罗瑞卿和一只特殊的口罩

人们常说罗瑞卿是毛主席的“大警卫员”。罗箭说,父亲外号“罗长子”,身高一米八二,比主席还高一厘米,一直在主席身边从事保卫工作。主席曾经说,天塌下来都不怕,有罗长子顶着呢。

罗瑞卿和毛主席在一起时发生了不少趣事。毛主席喜欢到全国各地考察,安全问题怎么保证?罗瑞卿想到一个办法,为主席定制口罩。

不过,毛主席尝试了几次就把口罩摘掉了。罗瑞卿多次劝说,毛主席就说他“讨嫌”。毛主席说,口罩将他和群众隔开了,他要和人民群众在一起。

至今武汉东湖毛泽东故居纪念馆里,还保存着毛主席戴过几次的口罩。

摘掉了口罩,毛主席的相貌很容易被群众认出。

1953年,罗瑞卿陪同毛主席到武汉视察黄鹤楼时,被玩耍的小孩认出,并高兴地大喊。群众一下子围了上来,想要一睹毛主席的风采。罗箭听父亲说,当时蛇山上场面有些失控,很多人的鞋子都踩掉了。

1958年8月,罗瑞卿陪同毛主席前往天津考察。中午在和平路劝业场附近的一家饭店吃饭。吃饭的地点在二楼,席间毛主席无意间推开了二楼的窗户往外望,没想到被楼下的群众认出。

和平路顿时人山人海,交通陷入了瘫痪,毛主席的饭也没法吃了,他站在窗边连连和群众打招呼。

毛主席“被困”了长达6个小时,最终调了一个排的保卫人员才将毛主席从饭店接出来。事后有人清扫现场,收集起来的鞋帽、钢笔、手表足足七筐半。

功德林里两条建议与父亲有关

今年7月,电视剧《特赦1959》热播。这部剧主要讲述了新中国成立后,公安部在功德林里对关押的部分国民党战犯进行思想改造的过程。被改造的人包括王耀武、杜聿明、宋希濂等当年的国民党高级将领。

电视剧热播期间,罗箭每天都会看,因为电视剧里有父亲的影子。

罗箭说,这部电视剧反映的事实比较客观。实际上,功德林里的两条建议与罗瑞卿有关。

一条建议是允许被改造人员的亲属前来探望,这对被改造人员的思想软化和改变起了很大的作用。这条建议是罗瑞卿首先提出,得到党中央批准后实施的,这才有了电视剧中陈瑞章和夫人团圆的场景。

罗箭说,当年党中央批准被改造人员家属探视的申请后,动用了很多力量在全国各地寻找被改造人员的家属。有些家属隐姓埋名,有些家属去了台湾等地。尽管如此,党中央并未放弃,哪怕有一丝线索也要找到底。

罗瑞卿的这个建议可以追溯到1955年,当时溥仪在抚顺战犯管理所改造,罗瑞卿就向党中央提出了亲属探望的方法。得到批准后,溥仪的七叔载涛前往战犯管理所探望。

载涛虽然是清朝时期的王爷,但国家存亡之际表现出了铮铮铁骨,守住了中国人的底线,与溥仪恩断义绝,拒绝伪满官职,拒绝日本帝国主义的威逼利诱,尽管生活穷困潦倒也没有改变初衷。

再次和溥仪见面时,载涛已经是国家干部。骨肉亲情,民族大义,载涛的到来对溥仪的改造起了很大作用。

罗瑞卿还提出了让被改造人员去全国各地参观新中国建设成就,这条建议也得到了党中央的批准。被改造人员先后前往了北京、上海、天津等地参观。

这些被改造人员当年驰骋战场时,祖国大地满目疮痍。如今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建设高潮。这次参观,让被改造人员看到了共产党领导人民做出来的成绩,让他们对共产党由衷的钦佩,对他们思想改造起了关键作用。

1959年,在新中国成立十周年之际,杜聿明、王耀武等10名被改造人员得到特赦。

父亲有一个强军强国梦

罗箭说,自己在读哈军工以前的名字叫罗小卿。入学之前,罗瑞卿和罗箭进行了一次谈话:“你要上哈军工了,是大人了,不能总叫罗小卿了。”

罗瑞卿在纸上写了“箭、宇、原”三个字。罗箭很疑惑,他问父亲是什么意思。

罗瑞卿说,这三个字代表着火箭,宇宙飞船,原子弹。从此,罗箭三兄弟的名字就改成了这三个字,罗小卿的名字变成了罗箭。罗箭明白,这既是父亲希望他们隐藏和罗瑞卿的关系,也是父亲的强军强国梦。

“我们在军旗下生,我们在红旗下长;父辈的遗志我们继承,父辈的战歌我们传唱……”这是罗箭和将军后代们在合唱团发出的歌唱。

退休后,罗箭多次前往革命老区,重走了长征路,替父亲看望故人、故地和牺牲的战友。向下一代传唱着父辈的红歌,讲述着先烈的故事。

弹指一挥70年,从11岁跟着部队辗转求学的孩子,到耄耋老人,罗箭经历了军人家庭的生活,与“两弹元勋”成为师生、同事,取得了骄人的成绩。

但他觉得自己的成绩比起老师和父亲微不足道。“人这一生要做一件对国家和人民有意义的事。”这是罗瑞卿做人做事的坚守,也是罗箭一生的追求。(津云新闻记者 王曾 摄影 蒲永河 发自北京)

罗箭向津云记者展示珍贵的史料和照片

来源: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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