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总裁夺情霸爱 许墨吃醋做到哭
读者须知,《红楼梦》是指现存流传的八十回正文及合作者脂砚斋的批语,本文探讨仅限定于《红楼梦》现存八十回文字。
今天让我们来探讨一下《红楼梦》里面的一个重要人物:尤二姐。
01
我们看尤二姐和贾府的关系,主要是她的姐姐珍大奶奶是宁国府的女主人。
但她们却是同父异母,拖油瓶儿。
“尤氏却知此事不妥,因而极力劝止,无奈贾珍主意已定,素日又是顺从惯了的,况且他与二姐本非一母,不便深管,因而也只得由他们闹去。”
《红楼梦》第六十三回正文写到因为贾敬吞吃丹药致死。贾珍贾蓉从国丧队伍里回了家,办理丧事。
“贾珍、尤氏并贾蓉仍在寺中守灵,等过百日后,方扶柩回籍。家中仍托尤老娘并二姐、三姐照管。”
尤氏姐妹并尤老娘一起来宁国府中照看家务。尤氏两姐妹早已和贾珍贾蓉有过不伦之事,“聚?之诮”。
02
贾琏在此之前书中交代过两次偷情。一次是巧姐出痘疹,在外住和多姑娘相好;一次是贾母为凤姐过生日,和鲍二家的相好。
贾琏这次看上了尤二姐,按规矩贾琏有妻之夫,是不该和闺阁女子接触的。
“却说贾琏素日既闻尤氏姐妹之名,恨无缘得见。近因贾敬停灵在家,每日与二姐、三姐相认已熟,不禁动了垂涎之意。况知与贾珍、贾蓉等素有聚?之诮,因而乘机百般撩拨,眉目传情。尤三姐却只是淡淡相对,只有二姐也十分有意,但只是眼目众多,无从下手。贾琏又怕贾珍吃醋,不敢轻动,只好二人心领神会而已。此时出殡以后,贾珍家下人少,除尤老娘带领二姐、三姐并几个粗使的丫嬛,老婆子在正室居住外,其余婢妾都随在寺中,外面仆妇不过晚间巡更,日间看守门户,白日无事亦不进里面去。所以贾琏便欲趁此时下手,遂托相伴贾珍为名,亦在寺中住宿,又时常借着替贾珍料理家务,不时至宁府中来勾搭二姐。”
此时贾家不光是荣国府日益艰难,
“什么银子?家里近来艰难,你还不知道?咱们的月例,一月赶不上一月,鸡儿吃了过年粮。昨儿我把两个金项圈当了三百银子,你还作梦呢!”
连宁国府也是如此,
“贾珍笑道:“你还当是先呢,有银子放着不使?你无论那里暂且借了给他去罢。””
贾琏夸赞了一番尤二姐后,贾蓉乘机建议娶过来,也不是为贾琏着想,
“自古道欲令智昏,贾琏只顾贪图二姐美色,听了贾蓉一篇话,遂为计出万全,将现今身上有服,并停妻再娶,严父妒妻种种不妥之处皆置之度外了。却不知贾蓉亦非好意,素日亦因同他两个姨娘有情,只因贾珍在内,不能畅意。如今若是贾琏娶了,少不得在外居住,趁贾琏不在时好去鬼混之意。”
贾琏便和尤二姐借吃槟榔之机私传定情信物,
“贾琏进入房中一看,只见南边炕上只有尤二姐带着两个丫头一处做活,却不见尤老娘与三姐。贾琏忙上前问好相见,二姐亦含笑让坐,贾琏便靠东边板壁坐了,仍将上首让与二姐。寒温毕,贾琏笑问道:“亲家太太同三妹妹那去了,怎么不见?”二姐笑道:“才有事往后边去了,也就来的。”此时伺候的丫头因倒茶去,无人在跟前,贾琏便睨视二姐一笑,二姐亦低了头,含笑不理。贾琏又不敢造次动手动脚,因见二姐手中拿着一条拴着荷包的手巾摆弄,便搭讪着往腰内摸了一摸,说道:“槟榔荷包也忘了带来了,妹妹有槟榔,赏我一口吃。”二姐道:“槟榔到有,只是我的槟榔从来不给人吃。”贾琏便笑着欲近身来拿。二姐怕人看见不雅,便连忙一笑,撂了过来。”
“贾琏一面接了茶吃茶,一面暗将自己带的一个汉玉九龙佩解了下来,拴在手巾上,趁丫嬛回头时,仍撂了过去。二姐亦不去拿,只粧看不见,仍坐了吃茶。只听后面一阵帘子响,却是尤老娘、三姐带着两个小丫头自后面走来。贾琏送目与二姐,令其拾取,这尤二姐只是不理。贾琏不知二姐何意,甚是着急,只得迎上来与尤老娘、三姐相见。一面又回头看二姐时,只见二姐笑着,没事人似的,再看一看手巾,不知那里去了,贾琏方放了心。于是大家归坐,叙了些闲话。
03
借贾蓉做媒,先征得贾珍尤氏做允,再说与尤二姐,要明媒正娶的样子,但回目是“贾二舍偷娶尤二姨”。
“至次日一早,果然贾蓉复进城来,见他老娘,将他父亲之意说了,又添上许多话,说贾琏作人如何好,目今凤姐身子有病,已是不能好的了,暂且买了房子在外面住着,过个一年半载,只等凤姐一死,便接了二姨进去作正室。又说他父亲此时如何聘,贾琏那边如何娶,如何接了你老人家养老,往后三姨也是那边应了替聘,说得天花乱坠,不由得尤老娘不肯。况且素日全亏贾珍周济,此时又是贾珍作主替聘,而且妆奁不用自己置买,贾琏又是青年公子,比张华胜强十倍,遂连忙过来和二姐商议。二姐又是水性的人,在先已和姐夫不妥,又时常怨恨当时错许张华,致使后来终身失所。今见贾琏有情,况是姐夫将他聘嫁,有何不肯。亦便点头依允。当下回复了贾蓉,贾蓉回了他父亲。”
准备了一番嫁妆后,将尤二姐迎了来,
“初二日,先将尤老和三姐送入新房。尤老一看,虽不似贾蓉口内之言,到也十分齐备,母女二人也称了心。鲍二夫妇见了如一盆火,赶着尤老一口一声唤老娘,又或是老太太。赶着三姐唤三姨,或是姨娘。至次日五更天,一乘素轿将二姐抬来。各色香烛、纸马,并铺盖以及酒饭,早已备得十分妥当。一时,贾琏素服坐了小轿而来,拜过天地,焚了纸马。那尤老见了二姐身上头上焕然一新,不似在家模样,十分得意,搀入洞房。”
04
贾琏是把尤二姐当做正房来的,让下人称之“奶奶”,用女主人的称号。贾琏的私房梯己全给了尤二姐,以致尤二姐死后去她房中找银子,却早已被凤姐提前翻箱倒柜拿空了。
“那贾琏越看越爱,越瞧越喜,不知要怎生奉承这二姐,乃命鲍二等人不许提三说二的,直以奶奶称之,自己也称奶奶,竟将凤姐一笔勾销。有时回家中,只说在东府有事羁绊,凤姐辈因知他和贾珍相得,自然是或有事商议,也不疑心。再家下人虽多,都不管这些事。便有那游手好闲专打听小事的人,也都去奉承贾琏,乘机讨些便宜,谁肯去露风,于是贾琏深感贾珍不尽。贾琏一月出五两银子,作天天的供给。若不来时,他母女三人一处吃饭。若贾琏来了,他夫妻二人一处吃,他母女便回房自吃。贾琏又将自己积年所有的梯己,一并搬了与二姐收着。又将凤姐素日之为人行事,枕边衾内,尽情告诉了他,只等一死,便接他进去。二姐听了,自是愿意。当下十来个人,到也过起日子来,十分丰足。”
贾琏对尤二姐和贾珍的苟合行为也没有在意,可见贾琏却对尤二姐是真心实意的,打算将尤二姐待凤姐死去之后作为第二任正室。
“贾琏听了,笑道:“你且放心,我不是那拈酸吃醋之辈。前事我已尽知,你也不必惊慌。你因你姐夫我是作兄弟的,自然不好意思,不如我去破了这例。””
“贾琏来了,只在二姐房内,心中也悔上来。无奈二姐到是个多情人,以为贾琏是终身之主了,凡事到还知疼着痒。若论起温柔和顺,凡事必商必议,不敢恃才自专,实较凤姐高十倍。若论标致,言谈行事,也胜五分。虽然如今改过,但已经失了脚,有了一个淫字,凭有甚好处也不算了。偏这贾琏又说:“谁人无错?知过必改就好。”故不提以往之淫,只取现今之善,便如胶投漆,似水如鱼,一心一计,誓同生死,那里还有凤、平二人在意了。”
05
若论起尤二姐的确治家有方,和顺善良。纳妾不至于使凤姐置尤二姐于死地,另有他因。
“兴儿忙跪下说道:“奶奶要这样说,小的不怕雷打!但凡小的们有造化,起先娶奶奶时,若得了奶奶这样的人,小的们也少挨多少打骂,也少提心吊胆的。如今跟爷的这几个人,谁不背前背后称扬奶奶圣德怜下!我们商量着叫二爷要出来,情愿来答应奶奶呢。””
“尤氏笑道:“我只以礼待他,他敢怎样!”兴儿道:“不是小的吃了酒放肆胡说,奶奶便有礼让他,他看见奶奶比他标致,又比他得人心,他怎肯干休善罢?人家是醋礶子,他是醋缸醋瓮。凡丫头们二爷多看一眼,他有本事当着爷打个烂羊头。虽然平姑娘在屋里,大约一年二年之间,两个有一次到一处,他还要口里掂十个过子呢,气的平姑娘性子发了,哭闹一阵说,又不是我自己寻来的,你又浪着劝我,我原不依,你反说我反了。这会子又这样!他一般的也罢了,到央告平姑娘。””
“谁知自贾琏出门之后,尤二姐操持家务,十分谨肃,每日关门合户,一点外事不闻。他小妹果是个斩钉截铁之人,每日侍奉母姊之余,只安分守己,随分过活。虽是夜晚间孤衾独枕,不惯寂寞,奈一心丢了众人,只念柳湘莲早早回来,完了终身大事。这日贾琏进门,见了这般景况,喜之不尽,深念二姐之德。”
06
凤姐发现贾琏私情时的线索从侧面徐徐展开:
“莺儿说:“我方才给环哥儿送东西去的时候,见琏二奶奶往老太太房里去了,我想琏二奶奶不在家,知道交给谁呢,所以没有去送。”&34;
&34;宝钗说:“想是二奶奶还没回来么?”丫头说:“回是回来了,因丰儿对我说,二奶奶自老太太屋里回房来,不像往日欢天喜地的,一脸的怒气,叫了平儿去唧唧咕咕的说话,也不叫人听见,连我都撵出来了,你不必见,等我替你回一声儿就是了。因此便着丰儿拿进去回了,出来说,二奶奶说给你们姑娘道生受,赏了我们一吊钱,就回来了。”宝钗听了,自己纳闷,也想不出凤姐是为什么生气,这也不表。&34;
“袭人说:“我方才告诉你要口袋的话,你就回一回二奶奶,叫管事的做去罢。”言毕,遂一直出了园子门,就到凤姐这里来了。正是凤姐与平儿议论贾琏之事,因见袭人他是轻意不来之人,又不知是有什么事情,便连忙止住话语,勉强带笑说道:“贵人从那阵风儿刮了我们这个贱地来了?””
“且说凤姐见平儿送出袭人回来,复又把平儿叫入房中,追问前事,越说越气,说道:“二爷在外边偷娶老婆,你说你是听见二门上小小子们说,到底是谁,那一个说的呢?””
“凤姐说:“兴儿在那里呢?”旺儿说:“兴儿在新二奶奶那里呢。”凤姐一听,满腔怒气,啐了一口骂道:“下作猴儿崽子,什么是新奶奶、旧奶奶,你就私自封奶奶了?满嘴里胡说,这就该打嘴巴。””
“兴儿笑说:“快回二奶奶去,大奶奶来了。”鲍二家的听了这句,顶梁骨走了真魂,忙飞进报与尤二姐。”
众下人都已经将尤二姐看做是“奶奶”了。可见凤姐的地位已经受到了动摇。
“凤姐听了这一篇言词,只气得痴呆了半晌,面如金纸,两只吊稍子眼越发直竖起来了,浑身乱颤,半天连话也说不上来,只是发怔。猛低头见兴儿在地下跪着,便说道:“这也没有你的大不是,但只是二爷在外头行这样的事,你也该早些告诉我才是,这却狠该打,因你肯实说,不撒谎,且饶恕你这一次。””
“凤姐道:“再者,珍大爷也是做官的人,别的律例不知道也罢了,连个服中娶亲停妻再娶,使不得的规矩,他也不知道不成?你替我细想想,他干的这件事,是疼兄弟还是害兄弟呢?””
“平儿看此光景,越说越气,说道:“奶奶也煞一煞气儿,事从缓来,等二爷回来,慢慢的再商量就是了。”凤姐听了此言,从鼻孔内哼了两声,冷笑道:“好罢咧,等爷回来可就迟了。”&34;
“原来这小伙子名叫张华。凤姐都一一尽知原委,便封了二十两银子与旺儿,悄命他将张华勾来养活,着他写一张状子,只管往有司衙门中告去,就告琏二爷国孝、家孝背旨瞒亲,仗财依势,强逼退亲,停妻再娶等语。这张华也深知利害,先不敢造次。”
07
我们来分析一下贾琏的罪状,
“这事原是爷作的太急了。国孝一层罪,家孝一层罪,背着父母私娶一层罪,停妻再娶一层罪。”
国孝是指国丧,皇家中有人薨逝,凡有地位之人不可在期间嫁娶。且清朝更是有国孝期间不得剃发的禁令。
家孝是指家中祖父母辈有人离世,需守丧三年,三年之内不得嫁娶。
背父母私娶,罪行在《大清律例》上有写明的。
停妻再娶,现代人可能不解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看看古典小说的介绍。
《西厢记》:“你休忧文齐福不齐,我则怕你停妻再娶妻。休要一春鱼雁无消息,我这里青鸾有信频须寄,你却休金榜无名誓不归。此一节君须记:若见了那异乡花草,再休似此处栖迟。”
《西游记》:“悟净道:“二哥,你在他家做个女婿罢。”八戒道:“兄弟,不要栽人。从长计较。”行者道:“计较甚的?你要肯,便就教师父与那妇人做个亲家,你就做个倒踏门的女婿。他家这等有财有宝,一定倒陪妆奁,整治个会亲的筵席,我们也落些受用。你在此间还俗,却不是两全其美?”八戒道:“话便也是这等说,却只是我脱俗又还俗,停妻再娶妻了。”沙僧道:“二哥原来是有嫂子的?”行者道:“你还不知他哩,他本是乌斯藏高老儿庄高太公的女婿。因被老孙降了,他也曾受菩萨戒行,没及奈何,被我捉他来做个和尚,所以弃了前妻,投师父往西拜佛。他想是离别的久了,又想起那个勾当,却才听见这个勾当,断然又有此心。呆子,你与这家子做了女婿罢,只是多拜老孙几拜,我不检举你就罢了。””
由上文可知,停妻再娶妻,指男子家中已有一位正房妻子,而男子又在外面娶了一位正房妻子。这与纳妾不同的,妾在家中地位较低。
今天称之为“重婚”。
而贾琏对尤二姐就是按正房妻子来对待的。也就是说,尤二姐谋划取代凤姐成为正房奶奶。这在传统社会,非常重视社会等级地位的情况下,无疑是对凤姐釜底抽薪逼到绝路。
08
当时,停妻再娶是有罪的。
《大清律例》户律婚姻篇:
“嫁娶皆由祖父母父母主婚,祖父母父母俱无者,从馀亲主婚,其夫亡,携女适人者,其女从母主婚,若已定婚,未及成亲,而男女或有身故者,不追财礼。
妻妾失序,凡以妻为妾者,杖一百;妻在,以妾为妻者,杖九十并改正;若有妻,更娶妻者,亦杖九十,[后娶之妻]离异;[归宗]。
居丧嫁娶,凡[男女]父母及[妻妾居]夫丧,而身自[主婚]嫁娶者,杖一百;若男子居[父母]丧[而]娶妾妻[居夫丧],女[居父母丧]而嫁人为妾者,各减二等;若命妇夫亡[虽服满]再嫁者,罪亦如之;[亦如凡妇居丧嫁人者拟断]追夺[敕诰]并离异;知[係居丧及命妇]而共为婚姻者,[主婚人]各减五等[财礼入官],不知者不坐[仍离异追财礼];若居祖父母伯叔父母姑兄姊丧[除承重孙外],而嫁娶者杖八十[不离异],妾不坐。”
廷杖是一种极严酷的刑罚。
《清史稿刑法一》:
“明律渊源唐代,以笞、杖、徒、流、死为五刑。自笞一十至五十,为笞刑五。自杖六十至一百,为杖刑五。徒自杖六十徒一年起,每等加杖十,刑期半年,至杖一百徒三年,为徒五等。流以二千里、二千五百里、三千里为三等,而皆加杖一百。”
《明史刑法二》:
“洪武初决狱,笞五十者县决之,杖八十者州决之,一百者府决之,徒以上具狱送行省,移驳繁而贿赂行。”
“廷杖之刑,亦自太祖始矣。宣德三年,怒御史严皑、方鼎、何杰等沈湎酒色,久不朝参,命枷以徇。自此言官有荷校者。至正统中,王振擅权,尚书刘中敷,侍郎吴玺、陈瑺,祭酒李时勉率受此辱,而殿陛行杖习为故事矣。成化十五年,汪直诬陷侍郎马文升、都御史牟俸等,诏责给事御史李俊、王浚辈五十六人容隐,廷杖人二十。正德十四年,以谏止南巡,廷杖舒芬、黄巩等百四十六人,死者十一人。嘉靖三年,群臣争大礼,廷仗丰熙等百三十四人,死者十六人。中年刑法益峻,虽大臣不免笞辱。宣大总督翟鹏、蓟州巡抚朱方以撤防早,宣大总督郭宗皋、大同巡抚陈翟以寇入大同,刑部侍郎彭黯、左都御史屠侨、大理卿沈良才以议丁汝夔狱缓,戎政侍郎蒋应奎、左通政唐国相以子弟冒功,皆逮杖之。方、翟毙于杖下,而黯、侨、良才等杖毕,趣治事。公卿之辱,前此未有。又因正旦朝贺,怒六科给事中张思静等,皆朝服予杖,天下莫不骇然。四十余年间,杖杀朝士,倍蓰前代。万历五年,以争张居正夺情,杖吴中行等五人。其后卢洪春、孟养浩、王德完辈咸被杖,多者至一百。”
“南御史李珊等以岁祲请振。帝摘其疏中讹字,令锦衣卫诣南京午门前,人杖二十,守备太监监之。至正德间,南御史李熙劾贪吏触怒刘瑾,矫旨杖三十。时南京禁卫久不行刑,选卒习数日,乃杖之,几毙。”
廷杖三十,人就快没命了。按律,贾琏应廷杖九十,他还有命吗?
《大清律例》刑律人命篇:
“凡谋[或谋诸心或谋诸人]杀人造意者,斩[监候],从而加功者,绞[监候],不加功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杀讫乃坐,[若未曾杀讫而邂逅身死止依同谋共殴人科断]。
凡谋杀幼孩之案,除年在十一岁以上者,仍照例办理外,如有将十岁以下幼孩,逞忿谋杀者,首犯拟斩立决,[若係图财或有因姦情事加以枭示]从而加功之犯,俱拟绞立决,其从而不加功者,俱仍照本律杖一百流三千里。”
而凤姐设计陷害尤二姐,胡庸医用药打下了尤二姐腹中的男胎,应该是受凤姐指示所为。后尤二姐了却一桩心事再无牵挂吞金自尽。
凤姐此番作为确为歹毒,心狠手辣,逼尤二姐走上绝路,
“凤姐虽恨秋桐,且喜借他先可发脱二姐,自己且抽头,用借剑杀人之法,坐山观虎。等秋桐杀了尤二姐,自己再杀秋桐。”
此时尤二姐对凤姐在贾府中的威胁最大,远远超过了秋桐,故先治死尤二姐,再治死秋桐。
09
人是有三种层次需求。
第一种,个人生存需求,维持其生存所必要的一切资源关系和地位,这一需要处于核心地位。
第二种,个人锦上添花的需求,管理出众,赢得荣誉,获得众人赞赏,对自己增光添彩的事儿。
第三种,对自己可有可无的需求,穿什么样子的衣服,要不要给大家买早点,给大家送福利,对自己没有影响或影响不大的事儿。
而尤二姐被众人称之为“二奶奶”,作为女主人。显然威胁到了凤姐在贾琏婚姻中的正妻地位,威胁到了第一生存需求。凤姐地位不保,将来难以在贾府中立足。这就是反复强调的“停妻再娶”的罪行来源。而且贾琏未经父母同意背着父母偷娶尤二姐,也是触了刑律的。
我也对凤姐对尤二姐的行径深深痛恨,但结合当时的社会背景来看,风姐是为了保住自己在贾府中的地位不动摇,妒忌尤二姐还在次要方面。且尤二姐在国丧家丧期间不能婚嫁也是心知肚明的,她在这期间嫁给贾琏也是为社会所不容,而且又想当上正房“奶奶”,凤姐怎能善罢甘休?
尤二姐只是刚进入贾府之中,在贾府等级地位森严的现实境况下,听了贾琏的一番花言巧语,便认为“奶奶”的位子,将来肯定是自己的了。这是入世未深,加之“恋爱脑”,去触了当时的刑法,也为凤姐所不容。
尤二姐毕竟是柔弱女子,有聚?之诮,将自己一生交付与贾琏便已犯下失误,谋求正房“奶奶”与凤姐对抗,已是把自己逼到绝路。
后凤姐设计借他人之手,逼尤二姐吞金自逝。凤姐于此事确是罪恶深重。
凤姐采取了如下措施:
1,自己亲自到花枝巷去向尤二姐哭诉,让尤二姐搬进大观园好进入自己的圈套;
2,威逼利诱张华告贾琏国孝家孝停妻再娶;
3,在老太太跟前显示自己无辜,大闹宁国府,占据道德高点,顺便捞钱;
4,借剑杀人,借银姐儿虐待尤二姐;借胡庸医打掉尤二姐腹中男胎;借秋桐逼尤二姐吞金自尽;
“众人虽素习惧怕凤姐,然想尤二姐实在温和怜下,比凤姐原强,如今死去,谁不伤心落泪,只不敢与凤姐看见。”
作者曹雪芹用生花妙笔真实地再现了尤二姐的不幸命运,以及贾府中各阶层人的感情表现,尤其是告诉我们当时社会婚嫁的种种境况,打动人心,为尤二姐鸣不平!
10
对我们职场来说,分清楚三层次需求十分重要。对清楚处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提供参考。
尤其是女孩子,慎重考虑打过来的陌生电话说自己是某某部门高管,邀请你来他所在的城市参加现场面试,到了之后就会深陷他的圈套,甚至被骗进传销组织或被睡都有可能。
“尤二姐”的感性心理取不得,被假爱情冲昏了头,做的事不容于世,也更容易被他人算计而陷入深渊。
对“凤姐”性格的一方面,笑里藏刀,心狠歹毒,按三层次需求去谨言慎行。奉承加上迎合他,没有不了的。